在“老西麻将”APP中，代理在创建新房间时会设置密码，离线玩家可以凭此密码进入房间打牌。游戏结束后，系统会根据输赢情况生成计分表，玩家根据计分表通过微信或其他方式进行结算。图片来源：新京报

新兴模式的“猎手”

事实上，在大促的背后，“赌”依然是这款游戏的底色。

与常见的赌博类棋牌类APP不同，“老西麻将”平台没有“变现”功能，甚至没有任何可以用来兑换的设置。在平台充值获得的金币只能用于游戏费用。从表面上看，平台找不到任何与“赌博”相关的元素。

邹华解释说，这就是“房卡模式”的特点。他将具有“变现”功能的平台称为“传统模式”，在他看来，这种模式风险太大，已经过时。

“我们以前是做传统模式的，现在查得很严，不敢做。” 邹华说，传统模式比“房卡模式”能带来几倍的水流量，但随时可能被查。“房卡模式”只提供输赢积分，不兑换，正好规避了这种风险。

自称已经玩了10多年棋牌游戏的邹华，对这一盘很有信心。

根据《网络游戏管理暂行办法》，网络游戏运营平台不得提供网络游戏虚拟货币交易服务。游戏虚拟货币的使用范围仅限于兑换自身提供的网络游戏产品和服务，不得用于支付、购买实物或兑换其他单位的产品和服务。2016年底，《文化部关于规范网络游戏经营活动加强事中事后监管的通知》也强调，网络游戏经营者不得为用户提供以虚拟货币兑换网络游戏的服务。法定货币或实物。通俗地说，

不过在“老西麻将”界面上，网上出版号和批准文号一应俱全，并且版权人标注为上海如兴科技有限公司，注册时间为2017年。

今年1月底，“老西麻将”微信公众号也发推称，国家有关部门近日下发文件，要求净化网络环境，规范游戏市场。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健康绿色的娱乐环境。文章称，游戏中结算的积分仅用于每场比赛的得分记录，并在每个房间的比赛结束时清零，没有货币价值；游戏中的金币属于游戏道具，只能用于打开游戏室，没有其他用途；本公司严禁用户之间的任何赌博行为，不提供任何形式的官方回购、直接或变相换取现金或实物，

对于这些，邹华直接称之为“表面工作”。

此外，“老西麻将”微信公众号还推出了维护玩家群的教程，建议群主“建立后备群”，“及时解决玩家冲突”。

邹华说，除了表面上的工作，公司还有更详细的要求。“比如微信群里每天都有发红包和结算，但我们不能这么说。如果用户来报告相关问题，客服是不能承认赌博行为的。我们有系统说辞职。避免。”

邹华表示，随着攻击力的加强，“擦边球”退出模式在棋牌类APP中“不再具有竞争力”。出于安全考虑，从去年开始，棋牌类游戏研发企业纷纷开启“房卡模式”。

在“老西麻将”APP中，代理在创建新房间时会设置密码，离线玩家可以凭此密码进入房间打牌。游戏结束后，系统会根据输赢情况生成计分表，玩家根据计分表通过微信或其他方式进行结算。图片来源：新京报

线上“茶馆”一天输赢10万多

正如邹华所说，这种看似正规的游戏平台，背后却隐藏着一个庞大的赌博网络。

记者体验发现，“老西麻将”游戏界面上有一个“茶馆”按钮，需要输入密码才能进入。其实这个“茶馆”就是玩家打牌的地方。

代理会在“茶馆”里创建几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个特定的密码，代理会将密码发送到自己的微信玩家群，玩家输入密码后就可以进入房间打牌了。

在一个玩家群中，记者发现，群主每天都会开多个房间，并把链接发到群里棋牌麻将注册机，成员们自己组队打牌。进入游戏后，系统会给大家分配相同的积分，一轮游戏结束后，系统会给出积分结算表。打牌需要花费玩家10-20金币，而分数表才是真正决定输赢的。

记者在近百名玩家的群里观察发现，游戏结束后，经纪人会向群里发送积分表截图，按照1元/分钟的算法，输的一方发红包信封入组。如果金额大，会私下转账。这个微信群几乎每天24小时运作，每天上传数百张成绩单，个人结算积分少则几十，多则上千。

据何明介绍，经纪人会根据球员的经济实力和喜好组团。如果玩家玩大型游戏，他们将组成一个单独的组。平均组按1元/分钟计算，高组按每分钟几十元甚至几百元计算。

经纪人在群里，更像是棋牌室老板的角色。为了防止“跑单”，他会添加每个会员的微信账号，遇到大额游戏时，经纪人会帮忙收发赌金。每轮比赛结束后，经纪人还将向获胜者收取组内10元以上的“站位费”。

贺铭加入了两个玩家组，其中一个代理级别更高。“那群人玩的比较大，每分钟结算10块甚至几十块钱，每张卡掉几千块也很正常。” 他被视为“老西麻将”的早期一批玩家棋牌麻将注册机，“一开始，组里的赌本很小，后来越玩，3个月就输了1万多元。” 何明说，现在集团内的日营业额达到几十万元。

正如邹华所说，大部分玩家都是“普通人”。何明接触过的玩家，有当地的公务员、老师，甚至还有不少大学生。有的人赌了很久，输了几十万元。

在玩家数量快速增长后，经纪人也变得谨慎起来。记者尝试联系多名高级经纪人加入玩家群，对方回复称需要报熟人姓名才能入群。

在这种情况下，邹华坦言，平台表面上只提供棋牌室，但赌博照常进行。“我们做了20多个这种模式的APP，已经在浙江、江苏、上海、湖北、四川等地上线。‘老西麻将’的收入只占我们产品线的中层。”

在“老西麻将”APP中，代理在创建新房间时会设置密码，离线玩家可以凭此密码进入房间打牌。游戏结束后，系统会根据输赢情况生成计分表，玩家根据计分表通过微信或其他方式进行结算。图片来源：新京报

10万元定制一个APP

与邹华公司不同，很多游戏开发公司看到市场后直接销售成品，不参与运营。

近日，记者搜索发现，在多家游戏开发公司的网站上，“合作推广模式”和“房卡模式”并存的棋牌类游戏APP成为主打产品。而且他们也知道，这种模式会给玩家提供一个更加隐秘的赌博环境，运营商也可以规避风险。

在深圳猫推科技有限公司官网上，“房卡模式”的棋牌类游戏有几十种。该公司一位销售人员告诉记者，目前市面上的棋牌类APP基本都是“房卡模式”，运营商靠合作推广和房卡金币消费来盈利。

“这种模式是无风险的，风险都在代理身上。” 在他看来，这种模式并不违法，因为“安全”而受到追捧。类似于“老西麻将”，他们的产品也会给玩家计算积分，“99%的‘房卡模式’都是这样玩的，至于他们（玩家）一个点对应多少钱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们只提供统计数据。”

不同的是，猫推科技只负责产品开发和定制，不参与运营。销售人员说，平台操作简单，几个人就能做好。他们会根据客户的需求和当地的特点做平台。此外，还有大量的成品，包括各种地方出售。他们有一套稳定的价格，“平台5万元，游戏10万元，一共15万元。” 同一型号，另一家公司给出的价格更低，为7万元。

上述销售人员也提出了自己的担忧。他表示，今年的棋牌类APP上线审核比较严格棋牌麻将注册机，很多都无法上线。建议运营商私下分享扫码推广，等待审批。

销售人员表示，他们销售的产品几乎遍布各省，日活跃用户过万并不难。这些用户每天可以为平台带来至少1万元的收入。这也意味着这种模式背后的赌博网络越来越大。

“APP注册审核机制有待加强”

“房卡模式”运营的棋牌APP让赌博秘而不宣，但并非“无懈可击”。

今年4月，江苏无锡警方查处了“欢喜麻将”手机APP背后的赌博团伙。截至4月，该团伙的7名犯罪嫌疑人和4名特工被刑事拘留。

与“老西麻将”模式类似，上述案例中，运营商开发APP后，在无锡地区招募代理，建立熟人交流群。玩“快乐麻将”，必须抽一名经纪人入组。据介绍，在比赛开始前，赌客在兑换组中就游戏中每个点对应的金额达成一致。游戏结束后，根据积分值折算金额，转款。

据无锡日报报道，经当地警方调查，特工招人组团，入团者一见利便转为特工。“欢喜麻将”APP上线10个月，代理400余家，参与博彩用户5万余人。以李先生为首的经营者收入超过490万元。

参与案件调查的民警表示，普通棋牌室赌博与传统网络赌博、赌博行为和交易行为均同时发生，实时结算。“快乐麻将”的赌博行为和交易结算的双轨双平台运作隐蔽性极强，给公安机关定性、侦查、取证等方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警方提醒，这种棋牌游戏模式是近年来新兴的“房卡模式”，为规避传统棋牌游戏的赌博相关风险，如大量游戏币和资金流向，和银行商户的干预。此类玩家提前在兑换群内协商下注金额，群主为群内成员的对赌结算提供保障。比赛最终以积分结算。以支付方式结算费用的游戏，均属于赌博性质的违法犯罪行为。

对此，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教授朱伟也表示，“代理返利”已经在很多游戏中出现，具有传销性质。对于棋牌类APP，中国法律对游戏币的兑换有严格的限制，但为了增加平台的吸引力，平台上还是会有与赌博相关的行为。“即使‘房卡模式’不在平台上交易，如果经营者知道有赌博而置之不理，也有开设赌场的嫌疑。”

除经营者外，根据国家网信办去年发布的《互联网群组信息服务管理规定》，互联网群组的创建者和管理者应当履行群组管理职责，即“谁建群，谁建群”。负责任的。” 在朱伟看来，这也意味着建群博彩的代理人也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朱伟表示，目前，有关部门出台的互联网应用管理规范仍在完善中，移动APP市场巨大，注册审核机制有待加强。

（赵虹、邹华、何明均为文中化名）

本版撰写/新京报调查组